集美·阿尔勒的九年：摄影在地性与国际性

集美·阿尔勒国际摄影季于2023年12月15日在厦门的集美区盛大开幕。这是该摄影季的第九届，已经成为中国和全球摄影界的一大盛事。在这里，城市的人文风貌和影像的艺术魅力相互映衬，构建了一座连接中西方文化的桥梁。

集美·阿尔勒摄影季的主要展馆设在厦门的一座标志性建筑——集美艺术馆（位于集美诚毅国际商务中心北侧裙楼的2至4层）。此外，厦门市集美艺术馆、三影堂厦门摄影艺术中心，以及厦门和福州的一些美术馆和艺术院校同期举办相关的展览。摄影季将持续到2024年1月21日。

本届集美·阿尔勒国际摄影季汇集了来自德国、波兰、意大利、法国、新加坡等2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30位策展人、100多位艺术家的2100多件作品，展示了摄影的多样性和创造力。展览分为“年度阿尔勒”、“集美·阿尔勒发现奖”、“影像策展人奖”、“亚洲影汇”、“中国律动”、“在地行动”和“集美·阿尔勒摄影书展”等七个单元等。

本届摄影季致力于推广中国的摄影艺术，发掘新兴的摄影力量。由三影堂和“首席发现官”小红书摄影联合发起的2023集美·阿尔勒发现奖，从众多参赛者中选出了8位华人摄影师，为他们提供了展示个人风格和观点的机会。其中，最终的大奖得主将获得由小红书提供的奖金，并受邀在下一届法国阿尔勒摄影节上举办个展，向世界展现华人的影像艺术。

“亚洲影汇”单元展览由集美·阿尔勒艺委会成员、新加坡策展人李锦丽策划，主题为《_ _群岛·重游仙境》，展示了来自菲律宾、马来西亚、新加坡等东南亚国家的艺术家的250件作品，反映了他们对于自身文化和身份的探索和表达。“亚洲影汇”单元展览旨在关注亚洲各国的摄影发展和特色，以往已经涵盖了泰国、日本、印度、韩国等国家。

此外，2023集美·阿尔勒国际摄影季还推出了“群岛计划”，探索摄影与城市文化旅游的更深层次的联系，以“艺术并不孤单”为主题，将城市的多个文化、艺术和生活空间串联起来，邀请观众以摄影季为契机，开启一次城市艺术之旅。通过将艺术融入城市空间，其多样性的探索给摄影带来了无限的可能性。

▲ 开幕式现场

阿尔勒国际摄影节始于1970年，是由三位杰出的人士联合发起的：摄影艺术家吕西安·克莱格，文学家米歇尔·图尼埃，和历史学者让-毛里斯·鲁盖特。其摄影节每年举办一次，是世界上最大、最古老、最具影响力的摄影盛会，享有国际摄影圈的“奥斯卡”之美誉。

此次，阿尔勒国际摄影节在厦门落地已经走过了9个年头，使厦门这座有着文艺气息的城市，有了国际性的文艺视野，也让本土年轻声音在这里获得机会，站在国际摄影的舞台上大放光彩。

▲ 我朋友们的宝丽来

《我朋友们的宝丽来》是维姆·文德斯是集美·阿尔勒摄影季“年度阿尔勒”展览项目之一。为约翰·列侬举行的粉丝守夜祈祷，与安妮·莱博维茨的公路旅行，丹尼斯·霍普的肖像……德国知名导演维姆·文德斯在拍摄经典电影的同时，也拍下了成千上万的宝丽来照片。

▲ 展览现场

《我朋友们的宝丽来》展示了维姆·文德斯的摄影才华，这是集美·阿尔勒摄影季“年度阿尔勒”展览的一部分。他用宝丽来相机记录了他的生活和工作，包括为约翰·列侬的逝世而祈祷的粉丝们，与安妮·莱博维茨一起的公路之旅，以及丹尼斯·霍普等明星的面孔……这位德国著名的导演在创作了许多经典电影的同时，也留下了无数的宝丽来影像。

▲ 维姆·文德斯

维姆·文德斯（Wim Wenders），1945年8月14日诞生于德国杜塞尔多夫，是一位多才多艺的导演、编剧、制作人。1970年，他的处女作《城市之夏》问世。维姆·文德斯凭借他的独特风格和魅力，赢得了世界各地的影迷和评委的赞誉，多次在戛纳、柏林、威尼斯等国际顶级电影节上获奖，与法斯宾德、施隆多夫和赫尔措格一起被誉为“德国新电影四杰”，是20世纪70年代“新德国电影运动(New German Cinema)”的重要代表之一。

▲ 维姆·文德斯，《在易北河隧道的底部》| 图片由艺术家/ 维姆·文德斯基金会提供

▲ 维姆·文德斯，《在易北大道的别墅里，汤姆·雷普利想把披头士乐队带到这巡演》| 图片由艺术家/ 维姆·文德斯基金会提供

他的电影中，流浪和疏离是永恒的主题，他利用这两个元素，在银幕上构建了一个个既有诗意又有空灵感的世界，深深打动了评论家和观众，并在国际影坛上占有重要的地位。除了电影，文德斯的爱好和工作还涵盖了摄影、绘画、音乐、写作、出版等多个领域，其中摄影尤其令人瞩目，他的摄影成就不亚于他的导演声誉。从1986年开始，他的摄影作品在世界各地的知名博物馆，如法国巴黎的蓬皮杜艺术中心、西班牙的毕尔巴鄂古根海姆美术馆等，举办了多场不同主题的展览，并入选了威尼斯双年展，成为了一位具有世界影响力的摄影艺术家。

▲ 姐妹情谊——北欧当代摄影群展

《姐妹情谊——北欧当代摄影群展》是以女性艺术摄影为主题的创作项目之一。《姐妹情谊》展示了几代北欧国家的摄影师的作品。她们用纪实摄影和观念摄影的方式，展现了北欧福利国家的社会政治现状。展览从多元的女性主义视角出发，探索了这一主题，让来自不同背景和身份的艺术家们有机会发声。“交叉性”这个概念指的是不同的社会族群（包括性别、种族、性取向、阶级）如何相互影响和重叠，从而形成交叉的社会身份，而这些社会身份既能给人带来力量，又可能造成压迫。

▲ 展览现场

“福利国家是女性最好的朋友”是一句女性主义的口号，而这种社会经济体系通常被称为“北欧模式”。这一模式的显著特点是开放、包容和人人平等的共同价值观。福利国家通过为所有公民提供日托、医疗保健、教育和社会保障等服务，目的是保证公民享有高品质的生活并减少国内的贫富差异。

▲ 展览现场

在展览中，摄影与这种社会民主模式之间的关系，成为影响北欧地区从 20世纪80 年代至今多样而丰富的摄影作品的重要因素。展览涵盖了来自丹麦、芬兰、冰岛、挪威和瑞典的摄影师。它既聚焦福利国家这一社会模型，又对其进行了一些批判。它运用摄影来探究福利国家中个人、集体和政治之间的互动。家庭生活、性别角色、劳动、种族和殖民主义是《姐妹情谊》展览讨论的一系列话题。同时它也揭示了一些阴暗面，比如社会排斥和导致全球生态危机加剧的持续经济增长。

▲ 艾玛·萨尔帕涅米，《像辛迪·舍曼一样自拍》，2022年，选自《花椰菜的两种携带方式》系列。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 珍妮特·埃勒斯，《黑是一个美丽的字，我&我》，2019年。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 圣叶

“圣叶”是一个由艺术家马切卡·阿特发起并在墨西哥科斯塔奇卡地区实施的三年艺术计划，其成果以艺术书《圣叶》（Hoja Santa [Holy Leaf]）的形式呈现，并荣获2022年法国阿尔勒摄影节样书奖。该书的同名展览在2023年法国阿尔勒摄影节的“地理视阈”（Géographies du regard）板块展出，并在今年的集美·阿尔勒国际摄影季上进行巡回展示。

《圣叶》中的作品让人如临其境，感官被充分激发。不仅是视觉上的震撼，观众似乎能够嗅到环境中植物散发的清香、动物运动留下的气息、以及人类日常生活中的肥皂香、汗水味和食物的香气，感觉到炎热的空气贴着皮肤、河水淹没小腿、水草和石头刮着脚底。艺术家运用图像、拼贴绘画、影像等多种媒介进行通感的创作，通过触动观众微妙的神经构建起人们对另一个世界的想象。这些图像所传达的故事和话题，与其视觉效果一样，层次丰富，涉及后殖民、种族、泛神论世界观和女性主义等多个议题的交错融合，而这些都源于当地的现实。

▲ 展览现场

“圣叶”就像一条线索，引导观众去探索隐藏在地域贫困和疗愈“魔法”、父权制的束缚和女性的反抗、后殖民的影响和墨西哥的种族政策这些复杂的层面背后的不可见的力量，最终会发现，对于异地和异者的探索最终都将回到我们自己的生命经验本身。

▲ 马切卡·阿特，《索尼娅》，摄影综合材料，墨西哥瓦哈卡州科斯塔奇卡，2017年。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 马切卡·阿特，《娜奥米》，摄影综合材料，墨西哥瓦哈卡州科斯塔奇卡，2019年。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世界观》单元，是展现了外星生命跟随金唱片的引导，抵达地球，来会见这里的居民。而本单元的主旨，是当人类的声音，进入外来文明，会带来怎样的真相。同时，本年度法国阿尔勒摄影节“发现奖”单元由坦维·米什拉策展的《加勒比之梦》也是本次展览的一大亮点。《珍奇屋档案》则向我们传达了在博物馆中，新的观看方式的探讨。卡利亚用镜头记录了她在印度各地参观的美术馆和博物馆的所见所闻，她不仅整理了大量的照片，还抓拍了观众在留言册上写下的各种反馈，她的作品引发了人们对后殖民时代的机构和制度的关注和思考，让我们重新审视它们是如何塑造我们对艺术、艺术品和思想的理解和评价的。

▲ 《世界观》

▲ 坦维·米什拉策展的《加勒比之梦》

▲ 《珍奇屋档案》

在“亚洲影汇”单元，主要聚焦亚洲国家的摄影新视野。展出了泰国、新加坡、日本、印度、韩国等地的摄影作品，全面的展现了不同国家、不同地域之间多个主题的摄影面貌。

▲ 《世界观》展览现场

▲ 《加勒比之梦》展览现场

▲ 《珍奇屋档案》展览现场

集美·阿尔勒国际摄影季致力于展现中国本土化影像的发展成果和特色。摄影作为一种西方引进的艺术形式，在西方已经形成了成熟的艺术生态系统，而中国本土化影像的兴起，则展示了中国在国际视野中的独特视角和表达方式。

中国摄影展从1996年开始陆续登陆欧洲，但直到21世纪初，才真正引起了国际学术界的重视，一批中国先锋艺术家也开始活跃在国外的前沿影像展和艺术展上。观念摄影逐渐走向商业化和娱乐化，进入了市场和拍卖场，吸引了资本的目光和介入，在国际市场上崭露头角。与此同时，在中国，影像收藏虽然起步较晚，但在近几年内迅速成为了收藏爱好者的新热点。

集美·阿尔勒国际摄影季不仅是一个展示世界摄影佳作的大型展览平台，它更是一个具有学术性和专业性的舞台，通过奖项评选，挖掘中国当代摄影的新星。今年的集美·阿尔勒发现奖展出了四位策展人提名的八位艺术家的作品。其中，由策展人傅尔得提名的艺术家拉黑的作品“寺背”荣获了集美·阿尔勒发现奖。拉黑将作为中国摄影界的新锐代表，受邀参加法国阿尔勒摄影节的国际展览。

拉黑出生于赣南山区寺背村，父亲为他取名罗福平。13岁时，改名罗鑫，并用这个名字在上海完成学业，进入工作，最后定居杭州。在过去的几年，拉黑不断以摄影的方式探讨罗鑫与罗福平两种城乡身份间的关系。2018年，拉黑回到寺背，在罗福平玩耍的地方，拍摄赤脚身穿西服的罗鑫，罗福平的记忆逐渐苏醒。罗福平、罗鑫、拉黑三个不同身份，开始站在了一起，从故乡到城市，记忆的迁移与成长构成了乌托邦的影像故事。

▲ 展览现场

故乡，这是拉黑15年来最关注的创作主题。自从2007年离开寺背，他就一直处于故乡和城市之间的游牧状态，他时而回到寺背，时而又离开。他以寺背为背景，从多个角度切入，探讨了土地、身份、迁徙和变革等话题，创作了《走失》《走回故乡》《罗福平》等系列作品，形成了一个“故乡三部曲”的创作计划。

▲ 拉黑，《寺背》系列，2013-2018。收藏级喷墨打印，尺寸可变。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 拉黑，《寺背》系列，2013-2018。收藏级喷墨打印，尺寸可变。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在这个快速变迁的时代，拉黑的创作选择了回归故土，他用纯粹的摄影语言，深入地挖掘了个体在故乡和城市、记忆和身份之间的复杂关系。他的作品不仅反映了他个人的经历，也将故乡提升为一个更广泛的概念，一个象征着土地本身的符号。

拉黑的《寺背》，是一种反映在地性文化的影像作品。他从十多年来拍摄寺背村的影像资料中，梳理出一条线索，以家族、族群的生存状态，以乡村的环境和习俗活动，展现出土地、山川、人民与命运的紧密联系。

刘广隶出生于1990年，是湖南冷水江市的人。他在法国国立当代艺术研究中心Le Fresnoy完成学业，目前在巴黎生活和工作。他的创作灵感来自于历史或事件的多重解读，他在不同的媒介，如装置、视频、纪录片和绘画中，展现出他对这些解读的独特视角，他暗示我们，我们对现实的认知是受到信息媒介的形式、既定的语言和社会规则的影响和制约的。

▲ 展览现场

刘广隶运用口述的证词、档案的影像和3D的虚拟影像等各种素材，挖掘出个人和家族的遗忘和散失的记忆和历史，以此重塑地方的记忆和历史的空间。刘广隶的作品从质疑人类中心主义的角度出发，探讨了在古典绘画、娱乐影像制作、AI图像生成等不同的人类图像制作中隐藏的政治性，以及贯穿于图像制作中的“想象”与“相信”这一永恒的话题。在AI风靡的当下，他在借助这个新的制图工具的同时，反思它在图像生成过程中的角色，他所展现出的思考的深度和维度令人赞叹。

他关注“图像制作”和新媒体技术，艺术实践涵盖绘画、影像艺术、3D动画和虚拟现实等领域。他的作品常尝试探索数字媒介如何影响我们的当代叙事和集体记忆的重塑，以及在跨文化的情境中，由翻译行为所产生的拓扑空间中新的关系的创造的可能性。

▲ 刘广隶，《穿越红海之前或以后》，2023年。单通道彩色影像，10分，尺寸可变。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 刘广隶，《作为表面》，2023年。单通道彩色影像，AI生成，3分02秒，尺寸可变。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艺术家刘广隶的展览《退入地下世界》，在两部电影《如何将大海一分为二》与《如何想象不可想象之物》中提出：人为制造的奇迹（比如摩西分海或加密货币）与集体幻觉（比如屏幕上的恐龙）并无本质的差别，观众常常被置于无法用常识解释的、无法思考的模糊地带：这个超自然的对象看起来是如此真实且有证据支持（考古的证据或他人的证言），但又是不太可能的，它究竟是真的存在，还是在做梦？

重庆江津人吴雨航，1994年生，皮肤病缠身，创作《不完整的》以此为题。多年来，他的母亲根据自己的经验，写下了一张土方，带着全家人一起上山采药，煮出药汤给他泡澡。这个土方虽然没有医生的指点，却让他的病情有了明显的好转。这张土方也成了他回乡的“药引子”，他多次重返故土，寻找那些草药，一边走一边感受着自己的疾病和疼痛在森林中的脆弱与张力。

▲ 展览现场

他的作品是用这些草药煮出的汤水来制作的，他把自己和父母在采药时拍的照片放进药汤里，让它们沐浴在药气中，把自己治疗疾病时的身体感受传递给照片的“图像肉身”。彩色负片的乳胶层在药汤的作用下，褪色、脱落，甚至腐烂，留下了不完整的图像。每次他触摸这些照片，他都会进入一种冥想的状态，那些残缺的图像不再是他的伤口和疤痕，而是一种充满治愈力量的灵性，让他在不完整的图像里找到了自己与家乡、家庭的“愈合”。

▲ 吴雨航，《不完整的#No.3》， 2018-2023年。艺术微喷，90cm x 105cm。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 吴雨航，《不完整的#No.5》， 2018—2023年。艺术微喷，90cm x 105cm。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作为参展艺术家之一，张兰坡带领我们一步步进入他的洞穴——在虚无的深处，他创造了雕塑的细节、岩石、模型、骨灰、尸体标本、血管神经、病理切片等隐藏或令人畏惧的事物，将它们塑造成各种历史遗忘的符号。这些符号的诞生也逐渐揭开了幽暗的面纱，因此，张兰坡试图逐渐驱散“终极恐惧”——让光线穿透黑暗的画面，形成一种他称之为“内发光”的视觉效果。

▲ 展览现场

他的作品通过不断接近死亡的拍摄，来达到重塑生命景象的目的。在比“生”更广阔的“永生”世界中，他重新审视人性深层的两难抉择——那涉及到功与过、罪与罚、人性与神性、认知与判断、掩盖与昭彰的历史冲突。正是这些冲突激发了他持续的思考和探索。

▲ 张兰坡，《赤，壁》，2020。艺术微喷，600 x 280 cm。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 张兰坡，《大鱼》，2022。艺术微喷，240 x 150 cm。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张兰坡的作品是摄影的白骨之观，他在惊悚与哥特式的美之间游走。如果说摄影是对现实世界的再现，那么张兰坡通过摄影与绘画结合的作品则更像是一幅幅直击生命终点的死亡图景，徘徊于真实与虚幻之间。当生与死这一永恒的命题，在张兰坡的作品中以真实的生命标本作为符号构成出画面时，观看者能够直观地感受其死亡与新生的轮回之想。

《客夜》是余力为的个人摄影展，由海杰策划，参与了第九届集美-阿尔勒国际摄影季的“无界影像”展览。余力为的作品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他长期迷恋的香港观塘区一座跨越马路的天桥的影像；第二部分是他运用自己的电影美学拍摄的人与空间的融合照片；第三部分是他从电影中截取的一些经典画面和其中夹杂的历史记忆，以GIF的形式呈现出无尽的重复与回环。

余力为的作品以空间为主导，很多空间都是在时间的维度上展开的，是空间决定时间，也是空间推动叙事，特别是在夜晚的场景，旅馆、楼梯、浴室、灯光昏暗的天桥等广阔的空间里，人物多以孤独的形态出现，不是有目的的前进，而是茫然的徘徊。他关注夜幕下的社会影像和亡灵的形象，既是悼念，也是对一种亡灵社会学的质疑和探索。

▲ 展览现场

对于那些被作者排列的静态影像，余力为都给予了精彩的命名，比如客夜故人、漫恶、灯娥、凶兆、甚至是和库布里克电影一样叫做“闪灵”，这些影像作品的命名，似乎暗示着旅行与死亡，充满了恐惧与不安，疲倦和迷茫，成为一种现实的悬浮状态。

▲ 余力为，《传染 3》。艺术微喷。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 余力为，《赤色高架 2》。艺术微喷。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余力为的影像艺术作品充满了电影的氛围，穿梭在感官派小说和纪实报道、低级趣味和当代视角之间，隐藏着一种随时爆发的叙事暗示。

作为本届摄影季的参展艺术家，乐子毅荣获了2023年度徕卡奥斯卡·巴纳克摄影奖新人奖。他的摄影项目源于他在微博上发布的“异乡生活”主题，吸引了许多与他有着相同经历的人报名参与。他发现，这些经过精心安排的照片，反映了他们内心的困惑、孤独和空洞。于是，他创作了《此时，彼时》这组感人的肖像作品，呈现了一代人在寻求个人成长和社会认同的过程中的心路历程。

▲ Le Ziyi, “A boy looking out through the window”, 2021, Hangzhou, China. Giclee print. Courtesy of the artist.

▲ Le Ziyi, “A Chinese-Italian studying in China“, 2021, Hangzhou, China. Giclee print. Courtesy of the artist.

乐子毅说：“我从小就缺乏与家人的亲密交流，总是独来独往，感觉自己没有方向。作为一名摄影师，我想要了解那些和我处于同样心境的迷茫的年轻人，他们分散在各个城市，我想要捕捉他们的面容和生活，同时也是在探寻我自己的疑惑。”

无问西东——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摄影教育作品展作为本次摄影季的重要组成部分，由集美·阿尔勒国际摄影季“中国律动”单元与清华大学美术学院信息艺术设计系摄影专业联合策划，展现了中国摄影教育的发展历程。展览以“无问西东”为题，寓意着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摄影教育在传承清华校训精神的同时，不断探索摄影艺术的新可能。展览分为“文献与表现”、“虚构与实验”两个部分，分别展示了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摄影教育在理论与实践、传统与创新方面的成果，回顾了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摄影教育在过去30年中的历史轨迹。

▲ 德戈金夫，《00977. 布里亚特双胞胎 ，2019年，鄂温克族自治旗 》，2019。喷墨打印，297 x 420 mm。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

▲ 马浩冉，《豫相——中原老乡》，2021。收藏级艺术微喷 ，哈内姆勒摄影纯棉硫化钡纸 ，150 x 120cm。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

集美·阿尔勒国际摄影季自2015年首次举办以来，一直致力于以开放和多元的视角，引入国际优秀的影像作品，挖掘华人影像的创造力，推动当代影像艺术的发展，让更多的公众能够欣赏到高水准的影像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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