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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进化批判:戴帆艺术宣言

2014-05-23 11:53:03 来源: artda.cn艺术档案 作者:artda

进化批判:戴帆艺术宣言
THE CRITIQUE OF EVOLUTION: ART STATEMENT OF DAI FAN

开幕时间:2014年5月27日(星期二)下午16:00 - 18:00pm 
媒体见面会:2014年5月27日下午14:30 - 16:00pm
展览地点:北京朝阳区草场地红一号F座荔空间
展览时间:2014年5月27日至2014年6月3日

策 展 人:顾振清、张海涛
艺术总监:杨荔
行政总监:杨楠
展览助理:吴天一、杨天瑜、焦靖雯
媒体推广:张璐
合作媒体:艺术档案网(www.artda.cn
联    系:www.li-space.cominfo@li-space.com;+86-10-51273272

Opening: 4:00pm.-6:00pm., May 27th, 2014
Press conference: 2:30pm.-4:00pm., May 27th, 2014 
Exhibition venue: Li-Space, Block F, Red No.1, Caochangdi, Chaoyang District, Beijing
Exhibition dates: May 27th—June 3rd, 2014
Curator: Gu Zhenqing, Zhang Haitao
Art director: Yang Li
Administrative director: Yang Nan
Exhibition assistants: Wu tianyi, Yang Tianyu, Jiao Jingwen
Media promotion: Zhang Lu
Media partner: Art Archives Net (www.artda.cn)
Contact: www.li-space.cominfo@li-space.com;+86-10-51273272


未来“酷·刑”考古
——戴帆的“进化批判”分析

文︱张海涛

未来世界生物工程和计算机科技的进步引发的“人造自然”现象随之改变着人类的行为与观念。它是一种不自然、重组自然、仿造自然的人工现象。弗洛伊德自然的“心理人”模式正在逐渐被新的模式所取代。遗传重组的潜势正在迅速推进人类质疑达尔文的自然进化说,进入人工改造的大胆领域。自然与超自然思想矛盾正向我们这个时代发起挑战,这个时代即将成为旧人类尾端和后人类开始的交界的时期。

戴帆近两年在思考创作一系列“酷刑”考古作品,作品将古代酷刑符号,以当代视角进行了考察,发现从古至今不同时期“酷刑”方式的进化特征,其实它也是一个不断技术化、媒介化的发展线索,从此可以看出一个权利与人工变革的历史,不同时代的酷刑也赋予了不同时代针对性的烙印。我看完他的作品方案后给了两个小建议:一种是选择以社会学、历史学方式纪实调查,收集整理呈现,真实的还原“酷刑”的历史;另一种选择是以未来人工化视角转换历史中的“酷刑”。戴帆不加思索地选择了第二种表达方式,这与他个人性格及以前作品脉络有相承之处,如何以未来的方式转换历史中的考古。必然从其造型、材质、色彩等语言上下工夫,如其炫烂精细的做工、抛光的色彩、弧线不明的造型、未来科幻材质。甚至利用高科技自动、感应器、虚拟现实技术的介入,“未来酷刑考古”是一个悖论的融合体,戴帆喜欢把权利欲望、灵性死亡,与冰冷的技术神秘的重构在一起,它把科学主义的理性技术与人文关怀的人本主义在作品中统一起来,让人造世界与自然世界相悖丛生。
      
纪实刑具考察是一种普遍考古的方式把刑具收集、调查,像一部纪录片一样朴素、真实;而未来“酷刑”考古,更多以个人或未来人视角转换为艺术的“刑具”,它通过人造技术创造出另一种的艺术真实。未来刑具考古,借用中国古典刑具符号链接未来,这样的刑具不是仅为一种残酷美学,也具有未来的诗意化,隐藏着残酷、时尚和消费,又像科幻片的飞行器、机器人,更像奢侈品那样“酷”,,但本质上充满着残酷的内核,就像一架架从未来降落到展厅的战斗机,非常震撼!当下人工化世界、虚拟生物都将隐藏于诗意化外壳中,充满不可触摸的不确定性。一个非理性的观点更适合当今这个摆脱乌托邦信仰的不确定世界,人工化仿真,网络虚拟,转基因混杂等超自然现象的人类,外表上看上去完美,内心却是神经质地病态异化,天性淡化,很难自我驾驭。

戴帆将历史脉络中如五马分尸、下油锅、腰斩、凌迟等无法忍受的“酷刑”触及到我们几千年的权利话语系统,历史上的合法与不合法的刑讯逼供,制造了无数起冤假错案,给底层的弱势群体带来沉重的痛苦,从古至今留存的惨无人道的酷刑的合法性遭到质疑。权利、法律、资本、利益一直是酷刑存在的刽子手,人类一直存在过于侵权的行为,并把其潜规则合法化,很少人质疑这些酷刑背后的东西。

权利、欲望、时尚更是未来人所追求的,这样“灿烂”的背后剩下就是“烂”,“酷刑”原本是残酷的身心伤害,在当下也成为了时尚,如“跑酷、酷哥、酷毙了”这样新时代词汇应运如生,如“耳钉、切舌、穿孔、挂体、纹身”等极端自残的方式也成为了年青人追逐刺激、释放压抑和宣泄欲望的途径,从集体意识中出走寻求自我个性和自由的体现。人类一直在平衡民主与权利的关系,或多或少存在着冲突与差异,自由多多少、权利多多少一直在寻求平衡点,美国六十年代的女权运动,反战运动,同性与性解放运动,及中国“五四”、至今的开放都是寻求一个支点,酷刑也在这个支点中改变着它的形态。

2014年5月18日于北京

炙烤,2014年

轮盘射杀,2014年

尖钉·火焚,2014年

车裂,2014年

凌迟,2014年

剖腹,2014年

锯割,2014年

木驴,2014年

锤楚,2014年

腰斩,2014年

抽肠,2014年

射杀,2014年

五马分尸,2014年

沉河,2014年

吊刺,2014年

兽咬,2014年

 

梳洗,2014年

钻椅,2014年

戴帆

艺术家档案

戴帆(DAI FAN)是处于社会学、未来学、政治、科技、设计五支源流交叉点上的艺术家。戴帆生活工作于北京和纽约,其作品渗透着以未来的视角对历史、政治、权力、宗教文化的反省和思考,戴帆最新的个展“进化批判:戴帆艺术宣言”是利用高科技自动的介入建构了延续生命痛苦的科幻酷刑花园,展览中的所有刑具作品均处于机械运动的攻击状态。“原始的未来”——惩罚艺术在冷酷的浪漫氛围中触及几千年的权力本身,散发着奇特、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未来酷刑是人的想象力所创造的一种令人费解的极其野蛮、残酷的美丽现象”。产生事实真相的仪式与实施惩罚的仪式同步进行,对痛苦精确计算的酷刑包含着一整套的国家权力经济学”。在18、19世纪,西方的观察家塑造了中国酷爱酷刑的形象,在鸦片战争中给西方的帝国主义者正当的理由:中国“骇人听闻”“无法相像”的酷刑,被解释为中国未能走向文明化的标志,欧洲流传的信念是要将殖民地从“另一时代的罪恶”中解救出来,这种傲慢的心态导致了欧洲人不断征服折磨殖民地的原住民。殖民者利用酷刑来镇压民族解放运动的历史始终被人书写着。戴帆的《未来酷刑系列》作品对人具备真实的惩罚和攻击性,人和传统作品之间那种欣赏和被欣赏关系在其转换成为被惩罚与惩罚的关系,最能挑动人情绪的文化差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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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当代艺术批评:思想资源、理论边界及其他

2009-09-09 10:45:47 来源: 艺术档案网 作者:artda

鲁明军 

何谓当代艺术批评?一直以来,这些似乎都已成了见仁见智的问题。偶尔,也参加一些相关的学术讨论,但不知为什么,讨论来,讨论去,最终都回到“何谓批评?”这一基本层面上。一旦到了这里,讨论也就很难再进行下去了。突然彼此都发现,原来你说的“批评”非我说的“批评”。比如,有人认为,批评就是体现当下价值;有人说,批评就是客观揭示艺术的意义;也有人说,批评就是挑刺;还有人,则只做不说,因为不好意思说“批评就是吹捧”,不过暗地信奉和遵从的恰恰是这一原则;……说来说去,很少有人说,批评本身作为一种观念,是对理论及思想的推进。
 
事实上,在我看来,今天真正的批评无非两种。一种是历史性的批评。这样的批评多为艺术批评家或美术史家所为。它是基于一定的知识资源和思想立场,通过对作品及艺术家的深度解读,体现艺术的当下价值及其历史意义和定位;另一种是哲学性的批评。这样的批评多是哲学家所为。对于哲学家而言,尽管对象是艺术作品,但在这里艺术只是其思想的载体而已。就像亚里士多德讨论索福克勒斯,海德格尔思考凡高,福柯探究玛格利特,德勒兹分析弗朗西斯·培根一样,艺术对他们而言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他们的思想,归根诉求的还是他们的思想和观念的变化。当然,这样的划分并不意味着历史学家就没有了哲学考量,也不意味着哲学家就没有了历史意识。更多的时候,二者实际上是相互重叠的,只是各自侧重略有差异。

 
如果这个划分成立,那么,当我们反思当代艺术批评界时,发现其实更多的还是属于第一类,即历史性批评,今日之中国当代艺术批评家也多在这个范畴。寻绎晚近三十年的变迁,这一代批评家对于当代艺术兴起与发展的贡献是毋庸置疑的。或许正是因此,他们也难免忽视了批评本身作为一种思想、观念及理论的进深与新变。事实上,这一代批评家都有着相对系统的知识结构和理论背景,特别是他们基本共有的历史主义和马克思主义的批判性,已成为他们批评立场及问题意识的基本支撑。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批评都如出一辙。对于艺术而言,从来都是关乎个人经验的发生。在批评实践中,经验几乎扮演着同样的角色。这自然也决定了他们个人之间批评风格的差异及诉求的不同。但即便如此,在我看来,经验之为经验也并非只是个体感觉及感知层面上的一种反应,如此还不足以形成真正意义上的批评,即作为一种思想、观念及理论的批评。
 
正是从这个意义上,笔者以为,思想资源对于当代艺术批评家及其批评实践而言,显得尤为重要。

这并不是说,既有的当代艺术批评及批评家缺乏思想资源,马克思主义本身就是思想资源的一部分。曾经看过一段易英先生的自嘲,颇多感味。他是这么说的:

  
今天想请批评家来策展、开研讨会,是非常难的事情,不是说批评家有什么架子,而是这个工作没有什么意义。……最难的是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你要说的话大家都知道,你往那里一坐,都很不好意思。你要说什么大家都知道,又要说这几句。他要说的我也知道,所以大家都很尴尬。[2]
 

对于批评而言,某种意义上这也很正常,因为这关乎到一个批评立场的相对稳定性的问题。但是,这也很不正常,因为这意味着,批评一旦被既有的理论结构和知识系统所设定,自然导致处理问题的脸谱化、简单化和教条化,其非但不能深度进入问题,更无法揭示问题本然的复杂性。某种意义上,我们今天的问题不是对问题不敏感,也不是没有立场,而是缺乏对立场及其理论根源的深度理解。这便告诉我们,一个人的思想资源绝非、也不能是固定的,它是一个知识体系不断得以重构的过程。

 
重构知识体系并非是从一个知识结构转向另一个知识结构,比如,从尼采主义转向亚里士多德主义,从马克思主义转向韦伯主义,从形式主义转向现实主义……毋宁说,它是一个不断交叠、渗透、转化的过程。问题就在于,我们在接受马克思主义的时候,有没有过对马克思主义本身的反思与批判?我们在接受海德格尔、弗洛伊德、福柯及德里达等现代、后现代理论的时候,有没有过对这些理论本身的反省和检讨?……这样的追问,其实已经告诉我们,今天批评普遍失语不是因为不前卫、不异质,而是因为太前卫、太异质,不是因为不知道福柯、德里达,而是因为缺乏对这些已知思想资源本身的反思,缺乏对既有知识结构突破及对自身理论体系重构的自觉。

 
有时候,我们以为发现了真理,殊不知真理本身已经问题丛生了,其已经去真理化了,或已经不是真理了,甚或本来就不是真理,更遑论解决我们的问题。通常而言,艺术创作就是源自自我对现实、历史及内心的高度敏感性,而批评家一旦缺乏同样的感知及对思想理论资源的有效调动,只是生搬硬套自己所坚持信奉的某一观念或立场,自然去艺术及其问题本身愈来愈远。你信奉批判理论,他尊崇解构主义,我迷恋诗学思想,这些都无可厚非。关键在于,我们须对批判理论(包括解构主义、诗学思想等)及其历史脉络,特别是对其现实的针对性形成一个基本的认知,更重要的是,在此前提下,须对其不断予以检省和反思。这便意味着,我们必须回到思想、文明的源头,重新认识、清理自身的知识体系和理论结构,不断地往回走,不断地予以反思、重构。

 
当然,批评之为批评还不仅在于思想资源,其本身实已关涉到批评家及其批评的问题意识,包括对艺术作品的判断。通常而言,批评源于两个层面,一是批评对象,即艺术家及其作品的问题意识,另是批评家自身的问题意识。两种问题意识是互动的、重叠的。一方面,艺术影响批评,促使批评家生成问题意识,并以此重构自己的知识谱系;另方面,批评也可能影响艺术。相对而言,批评家基于自己的思想资源和理论背景,对现实和历史的判断显得更为审慎和理性,其中可能会启发艺术家的问题意识和思考向度。当然,这样的影响极其少见,因为艺术家的创作并不受任何他者(包括批评家)可能的限制。就像凡高对于海德格尔、培根对于德勒兹一样,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艺术就是艺术,批评就是批评。

 
这样的一种想法或观念基本上贯穿了我这一两年来的思考。自然,也引起其很多批评家、艺术家的质疑,甚至是极其尖锐的批评。其中,最富意义的问题是:当代艺术批评到底有没有理论的边界?是不是所有的思想、知识都可以被挪用到批评实践中?
 

在我看来,强调批评家的思想资源,强调回到思想、文明的源头,强调重构自身的知识谱系,并不是说理论没有边界,或者说,对于当代艺术批评而言,什么都可以成为思想依凭,但并不意味着什么都可以成为理论根据。这的确值得我们警惕。因而,在此提出理论边界的问题,事实上也是基于自我反省、检讨的结果。
 

这几年来,自己大量的时间花在西方古典哲学及经验主义政治思想的阅读。不可否认,这与当代艺术还是存在一定距离的。尤为诸多师友所质疑的也正是这一点。有朋友便问,画画与宪政如何搭界?有的提出,艺术批评有没有能力承载政治哲学这样强大的价值体系?有的怀疑,本质主义的追问是不是对批评家要求太高了一点?有的则直接问,批评就是批评,与真理何干?……对我而言,回答这些问题,非己能力所及的。但我不妨将其根本归结为一点,即经验主义及政治哲学理论与当代艺术批评有没有沟通的可能性?在此,我无意为自己辩解,只是在试图澄清这一问题的过程中,看看当代艺术批评到底是否存在理论边界的问题。
 

经验主义也好,政治哲学也罢,事实上都归根追问的是人之为人的问题。从这个意义上,我认为其与当代艺术批评没有绝对的界限。在目的层面上,它们是相通的,甚至所有人文学科都是相通的。这意味着,选择经验主义及政治哲学并非是一个方法层面上的理论选择,而是一种价值认同的选择。因此,其是否直接与艺术有没有关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否归根指向人之为人这一基本的价值层面。
 
这显然是一个本质主义的追问。也正是因此,我并不反对批判,也不反对指责,我关心的是,谁之批判?谁之指责?批判谁?指责谁?我想,批判、指责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澄清批判、指责的主、客体。我们要拒绝盲目的批判与指责,而非批判与指责本身。对于今天来说,任何人都可以批判、指责,任何人都可以表明立场,任何人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利,恰恰因此,我们需要反思的并非是选择本身的问题,而是选择前的审慎、明辨及判断的问题。这显然是目的层面上的考量。从这个意义上,经验主义及政治哲学或许与画画没什么关系,但是它关乎的是个体基本的价值判断和认同的问题。这实是批评根本的支撑所在。比起方法论上的理论问题,这更重要。

 
毕竟,批评家最终还得诉诸于自我思想、观念及立场的延伸和推进,而不能仅只作为艺术意义、价值的“客观揭示”。当然,这并不是说所有的批评家都去阅读经验主义,思考政治哲学。这还得取决于个体的志趣、判断及选择。但我想,有一点是肯定的,在今天经验主义的背景至少使我们的问题意识兴许会显得有所不同。更重要的是,阅读政治哲学使我意识到应该回到思想、文明的源头,在此前提下,对经验主义本身方能有所反思和检讨。
 

由是可见,在目的层面上,并不存在理论边界的问题,即在价值层面上,理论没有边界。其追问的是人之为人的根本问题,而非语言、技法层面上的问题。易言之,我也不否认方法层面上的理论边界问题。尽管图像理论、解构主义、形式主义等在这个层面上不乏针对性和有效性,但也有着严格的具体限定。就像亚里士多德区分谨慎与明智一样,在他看来,谨慎是一种德性,一个目的,而明智则只是达到这一目的的手段而已。谨慎包括明智,但明智并不意味着一定谨慎。[3]同样,在这里价值诉求、立场认肯依赖于图像理论、解构主义,但是图像理论、解构主义、形式主义等并不一定指向价值诉求和立场认肯。
 

说到这里,自然就关涉到批评的话语范式。近年来,批评界明显的变化之一就是网络语言、草根话语、民间叙述等范式的介入。看上去,艺术家也很喜欢、甚至更加认同这样的批评话语,因为其更贴近真实,也更容易读懂。以至于今天,我们也难免常常听到一种反对批评的学术化、概念化的声音。艺术家、画商提这些就不用说了,似乎不少批评家也在极力呼吁和倡导。我想,这并非没有积极意义,特别是在学术为本的今天,我们的确需要这些鲜活因素的注入。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从此批评就全然成为随性的纯感性表白,毕竟这还是处于一个比较低级的大众层面上的阅读和解释方式,其结果是“反智识主义”(anti-intellectualism)可能成为新的话语霸权。[4]在我看来,这在今天尤其值得我们反思和警惕。对于批评而言,感觉、感知、知性及感性确定性都是必要的,甚至是不可或缺的,但真正的批评还应回到理性确定性的思想、学术层面,最终还应回到批评主体自身及其价值(政治哲学)立场。所以,不可轻易地拒绝概念,更不要盲目地贬抑学术。按照黑格尔的说法,思想、学术皆诉诸于真理,而真理之为真理,只有在作为概念时方能成立。[5]

 
因此,如果将收录在本书中的文字当作艺术批评文本,那可能是一种误解。事实上,在我看来,艺术现象背后的意义诉求、价值认同,才是我真正想表达的。不难发现,其间充满着种种矛盾与冲突,背后夹杂着左翼、右翼,激进、保守,乃至中庸等各种观念、立场,但细心的朋友也会发现,若按写作时间看,其中还是有一条清晰的思考脉路。至于什么脉路,在此不妨卖个关子。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我最终的追问,即:当代艺术批评如何超越体制的边界?批评如何促使艺术回到其自主性的场域?

 
注释:


[1] 本文系拙著《谁之批判?何种现代性?——80年代以来的中国当代艺术与文化政治》(人民美术出版社,2009年,即出)代序。

[2] 易英:《易英谈艺录(一)》,见:《艺周刊》,2009年4月2日,第25版。

[3] 麦金太尔(Alasdair Macintyre):《伦理学简史》(A Short History of Ethics),龚群译,第1版,商务印书馆,2003,页113-114。

[4] 余英时:《论戴震与章学诚——清代中期学术思想史研究》自序,第1版,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页7。

[5] 黑格尔:《精神现象学》上卷,贺麟译,第1版,北京:商务印书馆,1966,页167。

 
本文原载于《艺术时代》2009年第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