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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保田成子(Shigeko Kubota)

2010-03-18 12:55:38 来源: Art-Ba-Ba 作者:artda001

久保田成子

久保田成子,1937年,出生于日本新潟市(Niigata)。

1964年,著名的媒介思想家马歇尔•麦克卢汉(Marshall Mcluhan)出版了《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一本影响至深、思想超前的媒体研究;同年,年仅27岁的久保田成子决定离开日本前往纽约发展她的艺术事业;接下来的一年,索尼公司推出了世界第一台便携式录像机“Portapak”。1960年代的纽约是实验艺术的重要基地,新媒介的发明更推进了激浪派的出现,一切仿佛冥冥中注定,时机让一群拥有各自理想趣味的青年汇聚在同一个动荡的熔炉,最终磨炼出一颗颗璀璨的明星和光辉的时代。

作为录像艺术之父-白南准的夫人,久保田成子同样也是位重要的录像先驱,虽然她没有同自日本的小野洋子人气旺盛,但在1960年代的激浪派群体中,被主席乔治·玛修纳斯(George Maciunas)誉为副主席的久保田成子可是纽约艺术界的活跃分子和风头人物。在长达40多年的婚姻当中,久保田成子和白南准的创作缠结在一起,互相影响却又彼此独立,他们携手创造的录像艺术史,时至今日已变成比影像更具鲜活的公共记忆。

艺术家作品

久保田成子和作品《韩国坟墓》(Korean Grave)。

白南准和装置作品

1960年代,日本索尼公司生产的第一台便携式录像机-Portapak。

马歇尔•麦克卢汉与他的成名作《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

乔治.玛修纳斯的激浪派行为表演,年份不详。

久保田成子拍摄的乔治.玛修纳斯,作品《Soho之行》(The Soho Tour)。

白南准和乔治.玛修纳斯,《Soho之行》(The Soho Tour)。

1968年,“Walkaround Time”的演出现场。

1968年,正在下棋的杜尚和凯奇,另一人为杜尚的妻子Teeny。 

1984年久保田成子和白南准在韩国。  

 
  

 

久保田成子和白南准,2006年。  

《阴道绘画》(Vagina Painting)

1965年创作的行为,这件被视为女性主义题材的作品一直被认为是对杰克逊.波洛克行动绘画的一种答辩。

《每日1/2寸的欧洲》(Europe on 1/2 Inch a Day)
1972年,30:48分钟,有声

这个早期的录像是久田保成子对“如果你是提着便携式录像机而不是通过美国运通旅游的话会如何?”的回复。久田保成子的录像日记通过粗劣的技术自然的毫无保留的记录下1970年代欧洲的文化特征和那时的亚文化状态。这些被记录的日记有:一位阿姆斯特丹的街头音乐家、巴黎色情夜总会、布鲁塞尔的一群同性恋演出团... 像个仪式性的行为,带着幻觉穿过香舍丽榭的录像之旅。整个日记在久保田成子抵达杜尚在巴黎的墓前时进入高潮。

Lowell Cross设计的电子棋盘作品。
《马塞尔.杜尚和约翰.凯奇》(Marcel Duchamp and John Cage ) 1968-1972年

1968年3月5日在多伦多Ryerson Polytechnic剧院由约翰.凯奇举办的“Reunions”演出还邀请了David Tudor、Gordon Mumma和David Behrma等音乐家。现场,凯奇和杜尚参与了Lowell Cross设计的电子棋盘作品,一件每步都会发出随机音乐的互动装置。久田保成子将现场拍摄的照片和后期的资料制作成3件形式不同的作品,一本书、一盘录像和一个录像装置。

 1970年出版的书《马塞尔.杜尚和约翰.凯奇》(Marcel Duchamp and John Cage )共有500个版本,内容是“Reunions”演出的现场照片和声音录制,还包括凯奇的文字“36 Acrostics re. and not re Duchamp”。

《马塞尔.杜尚和约翰.凯奇》(Marcel Duchamp and John Cage ),1970年。

1972年出版的录像磁带和书同名,内容是凯奇讲故事、冥想、弹钢琴、白南准正替他测量脑电波以及和杜尚下棋的片段。久保田成子在1972年参观杜尚墓园的片段也在里面,影片捕捉了照射在墓碑上随风飘动的影子,时光在这里静止了,而久保田成子反复咏颂的“马塞尔.杜尚,1887-1968”是唯一的声音。这个片段后来被久保田成子上色并加入进1975年于纽约The Kitchen空间的装置《马塞尔.杜尚墓》(Marcel Duchamp's Grave )。

1975年的装置作品《马塞尔.杜尚墓》(Marcel Duchamp's Grave )。

《录像棋》,录像装置。

最终的成品,《录像棋》(Video Chess)制作于1968-75年,是个电视雕塑,一个装在木箱里显示屏朝上的装置。屏幕上放置着透明的棋盘和棋子,杜尚和凯奇的那盘棋被转换成影像,伴随1968年下棋现场的原声,再现了两位大师的较量。

《Duchampiana:下楼梯的裸女》
Duchampiana: Nude Descending a Staircase

1976年的录像装置,呈现一个正在下楼梯的裸女。 

 

 
 

 

《自行车轮》(Bicycle Wheel)
1983年,录像装置 

《Soho 肥皂/水灾》(SoHo SoAp/Rain Damage)

1985年,8:25分钟,彩色,有声

一部有关雨水摧毁了久保田成子和白南准工作室的录像,由于不负责任的屋顶承包商他们的工作室遭遇了大水,损坏了多部无法估计的录像作品和设备。屏幕上显示着白南准难懂的叙事手法,他们过去的工作室图像穿插在其中,“雨下在我心中,雨下在我的录像作品上...艺术模仿自然,自然模仿艺术。”,久保田成子。

《给纳瓦霍天空的录像女孩和录像歌》(Video Girls and Video Songs for Navajo Sky)

1973年,31:56分钟,黑白和彩色,有声

久保田成子写到:“这是一部图像和录像合成的资料。我去了纳瓦霍人(美国最大的印第安人部落)的保护区并在那里住了40天。这是我在亚利桑那州、东京、欧洲和纽约碰到的女人的日记。我带着便携式录像机而不是一个孩子。”久保田成子创作了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拼贴画。纳瓦霍人骑着马车到公共井边的画面和情欲的卡巴莱舞形成了对比,纳瓦霍女人宰杀羊的场面和一个出现裸体男人和死羊的行为艺术并置。久保田成子机智的萦绕于心的电子操纵在这部录像中成为对文化身份和差异的自传。

《我的父亲》(My Father)

1973-1975,15:24分钟,黑白,有声

“父亲,你为什么死?”通过这句私密悲痛的话,久保田成子哀悼她过世的父亲。录像和电视成为她哀悼仪式的中心并似乎还原了她过世的父亲。画面显示久保田成子和身患癌症的父亲在新年前夕一起看电视,父女之间的悲痛通过电视传出的平凡陈腐的流行音乐显得更加强烈。在父亲过世后,久保田成子在录像机前独自哭泣。

《韩国之行》(Trip to Korea)

1984年,9:05分钟,彩色,有声

久保田成子在韩国之行里深刻的描述了白南准在离开祖国34年后的重返。记录了白南准和家人及朋友的重逢团聚,回忆、历史、过去和现在在这里碰撞,白南准的家人必须穿越美军基地到达祖坟,老家的房子现在是个店面。在转化私人和公共的同时,久保田成子也面对了个人和文化的迷失,并对过去的回忆和历史充满否定和接受的矛盾

《性治疗》 (Sexual Healing)

1998年,4:10分钟,彩色,有声

在白南准身患中风后,久保田成子记录了他的治疗过程。录像中我们面对的是肉体的脆弱虚无和精神的意志坚强,也见证了他们俩携手到老的婚姻。

《柏林日记:感谢我的祖先》(Berlin Diary: Thanks to My Ancestors )

1981年,装置

《白南准 I 》 (Nam June Paik I )

2007年,录像装置

 

《白南准 I 》 (Nam June Paik I )  2007年,录像装置

久保田成子-生平与创作

出生于日本二战时期,久保田成子记忆中的新潟市是个没有任何污染的小城市,“我爬山或游泳,那里的水一直都很干净,所以生产出最好的清酒和米。你知道,是没有污染的。我父亲的家像是在山上的庙宇,那真是在日本的深处。”。父亲是教师,母亲是传统乐师,家人从小便非常鼓励久保田成子学习艺术,1950年代末60年代初,她就读于日本东京大学,主修雕塑。像那个年代的每位大学生一样,激进的政治思想在左右每位年轻人的立场,久保田成子也参加了学生运动,“我是最激进的大学生社团-日本学生自治会的会员,一直到毕业了还是。毕业后,我在东京任教时还加入了工会,我同时是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者。”然而,久保田成子最明确的方向还是艺术。

1962年,约翰.凯奇(John Cage)和大卫.图朵(David Tudor)在日本举行了行为演出,让久保田成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战败后的日本,在复苏经济和社会的同时出现了一大批前往西方学习的年轻人,纽约的开放便提供并吸引了这批青年。虽然日本在1950年代也出现了像“具体派”“Gutai”的革新群体,但却没有留住久保田成子。1964年在东京的“Naiqua画廊”“Naiqua Gallery”举办的个展备受好评后,久保田成子决意前往纽约,“展览备受承认,但我觉得我应该去纽约,所以我便打电话给工会的朋友道别,但他们很失望,说:你为什么要去一个资本主义的城市?我说:你知道的,为了艺术你必须去纽约。”,久保田成子。

纽约的激浪派在1960-70年代处于它的最高峰,乔治•玛修纳斯亲自到机场将久保田成子接到Canal Street No.159,当时激浪派的活动中心,在那里她认识了白南准、Dick Higgens和George Brecht,大家都贫困潦倒,那是他们最激动人心的年代。通过小野洋子和一柳慧的介绍,玛修纳斯早在久保田成子还在日本的时候便给她写信,邀请她到纽约来,“乔治曾经给我们写过信:来纽约吧!我们可以一起从事激浪派行为和表演的工作。乔治人很好而且喜欢东方哲学。”她回忆道。

自此,久保田成子便在乔治和白南准的工作上给予了很大的帮助。“1960年代,Canal Street的工作室,这个激浪派的建筑里没有电梯,而那个时候的电视甚至便携式录像机都很沉重,所以不是那么容易搬上搬下楼的。我曾帮忙乔治和南准很多次的动送工作。我和南准说:你为什么不把电视遮盖起来,这样太丑了!他说:不,没时间。他没把我的话当会事。然后我对自己说,那我为何不自己做?我于是便开始用胶合板把电视遮盖起来,部分原因也是我不想让大家知道是什么牌子的电视,我只想让他们感觉是个雕塑。无论如何,我就是通过这些插曲认识南准的。最终我离开了我的第一任丈夫David Behrman,嫁给了南准。”。

白南准和久保田成子的结合让他们所拥护的录像艺术成为自摄影后另一个重要的艺术媒介。在麦克卢汉断言“媒介即是讯息”、“媒介即是人的延伸”的同时久保田成子也开始尝试了这种新媒体的运用,“对我来说Portapak就像新的画笔。这完全符合了激浪派“自己动手做”的精神。”。除了认识到录像这个新形式,和马塞尔.杜尚(Marcel Duchamp)的邂逅也让久保田成子吸收了机智诙谐的观念艺术。

久保田成子对杜尚的认识和学习早在日本就已形成,但在1967年参观了斯德哥尔摩美术馆举办的杜尚展览后有了更大的启发,而接下来的一次不期而遇却让久保田成子开始了录像日记的漫长创作。在不少访谈中,久保成田子都爱生动地提到这个巧遇,“在一次前往布法罗市参加梅西.坎宁汉(Merce Cunningham)举办的“Walkaround Time”活动开幕时,我在乘坐的美航飞机上遇到了杜尚。那是1968年冰冷的冬天。由于来自尼亚加拉瀑布的暴风雪,飞机没法降落在跑道上。我们只好降落在罗彻斯特然后坐巴士前往布法罗市。同年在多伦多,我拍了在“Reunion”演出里正在下棋的杜尚和约翰.凯奇的照片。”

杜尚和凯奇下棋的演出后来被久保田成子记录并发展成3件不同形式的作品,一个录像带、一本书和一件录像装置。从众多的作品中,我们不难看出杜尚对久保田成子的影响,比如1983年的《自行车轮》(Bicycle Wheel)便是把杜尚的作品转变成当代的录像装置。激浪派在行为艺术和表演进行的同时采用的录像技术让1960年代的美国艺术界掀起了录像作为材料的热潮,艺术家纷纷在作品中加入录像的元素。白南准开始对这些新媒介的试验,通过综合录像和雕塑的形式呈递出新型的观念艺术,而久保田成子日记式的录像风格也提供了另种新鲜的叙事方式。

除了录像艺术,久保田成子的另个标签便是女性艺术,作品《阴道绘画》(Vagina Painting)是1965年用阴道夹着画笔在地面上绘画的行为表演。久保田成子认为录像艺术是平等的,作为廉价的新媒介,男人和女人都可以平等的运用它,她并没有把自己定位于女性艺术,即使在1960-70年代,久保田成子也没有参加过任何真正意义上的女性主义活动。“人们可以把我归类于女性主义,如果他们想那么归类的话,但我认为除了作为艺术家我在其它方面还真没有任何贡献。”久保田成子。

白南准和久保田成子共同经历了整个激浪派的过程并和其他重要的录像艺术家一起奠定了录像艺术的发展。他们没有像其他的艺术家那样分别离开纽约,“我们只想在纽约定居,我的想法是很农业的,在决定留下后,耕种并等待收成。”久保田成子固执的留下继续协助乔治完成了很多激浪派的工作。1996年,白南准身患中风,人生的最后10年都在轮椅上度过。久保田成子拍摄了他们俩最后的生活,这些片断纪录了在这个巨变下顽强渡过余生的白南准。“激浪派和录像艺术共有的是它们的艺术是此刻的,用自己的双眼纪录别人看不见的事情,并成为艺术。通过激浪派我们成为夫妻,自此我们住在同一间工作室里。这些年和我们参与同一个群体的艺术家都分别过世了。然而我们想永远活下去。南准安慰我说到‘成子,我永远和你在一起。’在他的有生之年,我不能死。”,白南准于2006年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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