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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美术理论家、中央美院教授邹跃进去世

2011-10-17 17:47:38 来源: 网络 作者:

 邹跃进(1958-2011)


邹跃进教授逝世讣告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邹跃进先生因病医治无效,于2011年10月16日上午9时10分逝世,享年53岁。

邹跃进,1958年出生,湖南隆回人。1978年入湖南轻工业学校美术专业学习,1982入湖南师范大学美术系学习,1989年入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系学习,1992年获硕士学位,2002年获博士学位。生前为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教授,美术史系主任、兼美术理论教研室主任。

邹跃进教授毕生从事美术批评与美术史论的教学与研究,教书育人,勤奋工作。主要著作有:《他者的眼光:当代艺术中的西方主义》、《新中国美术史》、《艺术导论》、《毛泽东时代美术》等。曾经在《美术研究》、《文艺研究》、《美术观察》杂志等众多学术刊物发表论文,他还是许多重要美术展览的策展人,其中包括《毛泽东时代美术(1942—1976)文献展》和《叙事中国—第四届成都双年展》等。他的逝世是中央美术学院及中国美术界的一大损失。

兹定于2011年10月24日(星期一)上午9点,在八宝山殡仪馆竹厅举行告别仪式。特此哀悼!

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
邹跃进治丧委员会
2011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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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名美术理论家、中央美院教授邹跃进先生于今晨去世。

  邹跃进,1958年出生,湖南隆回人。1978年入湖南轻工业学校美术专业学习,1982入湖南师范大学美术系学习,1989年入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系学习,1992年获硕士学位,2002年获博士学位。为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美术史系主任,教授,硕士生导师。

  邹跃进为中国美术的发展做出了卓越贡献。其专著有《他者的眼光:当代艺术中的西方主义》、《新中国美术史》、《艺术导论》、《毛泽东时代美术》等。曾经在《美术研究》、《文艺研究》、《美术观察》杂志等学术刊物发表学术论文多篇。

  艺术圈人士纷纷表示哀悼,下面是截止本文发表时摘自新浪微博的消息:

  琴子子:爸爸的旧友,希望你们可以在天堂里见面。默哀!

  皮力:#追思美术理论家邹跃进教授# 我最后一次见到邹跃进老师是去杭州参加许江的画展上。同行的有殷双喜老师。他提到他的腰很疼,怀疑是腰椎的事,回北京就要去检查。结果就是癌症扩散。后来应家属的要求我们一直被有探视。没想到就事永别!

  皮力:#追思美术理论家邹跃进教授# 我上本科的时候,我的艺术概论是邹老师教的。92年他就给我们介绍的迪基和丹托。这些开启我对当代美术理论的早期思考。由于我们都是王宏建先生的博士,他是第一个,所以也是我们的大师兄,王先生退休后,逢年过节,都是大师兄召集我们聚餐吃饭!然后他亲自把王先生送回家。

  鲍栋:#追思美術理論家鄒躍進教授# 以前研讨会上老邹总是率先憋不住,第一个开始抽,他开始抽了,大家也就各自抽起来。几乎成习惯了,每次都等着他先抽……去年的批评家年会上听他说身体不好,要去医院检查,后来听说是肺癌,之后,老易戒烟了,高岭也戒烟了,我也戒烟了,现在@皮力 @批评家杨卫也戒烟了。

  王璜生:我们又失去一位好朋友!老邹,走好!永远怀念你! //@萍的池塘:在广东美术馆 @王璜生 我们有幸跟邹老师合作“毛泽东时代美术”的展览和画册编辑,之后又多次见面。他的笑容依在!

  批评家杨卫:邹先生走得非常安详!让我们一起祝他天堂走好!

  吕澎:老邹是一个在学术事业上没有私欲的人,他对资料没有一丝占有欲,尽可能地与我交换。是个好人。

  艺术工兵李伟明:上个周末我们还在圣之空间为邹老师“祈福”来着,没想到老师走的那么快,我们永远怀念你!一直为你“祈福” 邹老师。

  姜吉安工作室:哀悼邹兄!

  柳淳风Lisa:我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管郁达:跃进兄,真的就这样走了?!悲伤。

  菩一蒲:在美院时,老邹就住在我们寝室旁,我和翁奋常去他那儿坐,不想他己离去。

  kaka大人:看到邹跃进老师去世的消息,想起大学时候的种种,那个时候大家叫邹老师邹邹或者进进,私下笑话他可爱的湖南腔普通话,说他教的内容很难懂,但他的课不用约束我们也很少逃课,努力听讲,足见邹老师的魅力所在,大家都很喜欢他,他给我们上了好几个学期的课,受益匪浅,且相熟到我们会在课上纠正他的口音。

  周春芽:深切悼念邹跃进老师!(2009年第四届成都双年展策展人之一)

    邵译农&慕辰:邹跃进老师真的就这样走了,让我们一起祝他天堂走好!
 
    展望:偶然上网惊闻噩耗,真不敢相信!跃进老友走好,大家记着你为中国美术史做出的贡献!

 

哀悼邹老师

文/刘礼宾

在成都飞往北京的的班机上,关机之前,打开微博浏览,看到博友转发的尹吉男先生的微博:“邹跃进教授去世了”。意料之中,但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快收到这一噩耗。前几天杨卫组织的艺术家捐赠作品展,不是说老邹还很好地在广州接受治疗吗?怎么就走了呢?!飞机就要起飞,悲凉心情此时难以名状,同行的隋先生坐在后排,此时不能给任何人倾诉,只能拿出电脑,用文字去怀念这位善良的老师。

尽管同处美院,但和邹老师接触不多。他是我的硕士论文的答辩老师,记得他当时指出过我的论文中关于“浪漫主义”、“古典主义”概念界定的问题。博士在读期间,我选修过邹老师的“视觉文化研究”,所以,邹老师算是我的真正意义的上的老师。当时我选读的文本是福柯的两篇短文《照相式绘画》和《这不是一个烟斗》。在他启发下,写了《数书摄影技术的普及以及艺术的狂欢》一文。

毕业以后,和老邹的接触多在各类研讨会上。在我的有限的接触中,邹老师给我的印象是个善良、真诚的人。印象深的接触有几次。

一次是在北京机场,应该是飞往杭州的飞机起飞之前,正和几个同行的年轻批评家聊天,邹老师乐呵呵地走了过来,说我们“你们烟瘾不大吗!我在吸烟室只遇到了xxx,可见你们是能忍得住的,只有我和他忍不住,呵呵!”

一次是去年在银川,在西部双年展的研讨会开完以后,第二天上午主办方安排去看阴山岩画,参观的过程中没有看到邹老师,回来的时候在宾馆大堂遇到他。我问他:“邹老师,怎么没有去看岩画?”他说“腿不舒服。”细看他的脸色,有些发暗,就没好意思多问。随后的批评家年会上,老邹对大会议题的讨论依然兴趣盎然。但在会议闲暇,听别的朋友说起老邹病情,就开始有些神伤,说是腰部有一个肿瘤。

再后来听说老邹已经住院,我和老邹的最后一见是在北京301医院,当时邹老师正在进行第二次化疗,除了起身不太方便,整个精神面貌依然很好,当时聊了半小时,就离开了,当时离开医院的时候,我依然相信:好人一生平安,老邹没事。

再后来就是听到很多传闻,说邹老师如何如何。没想到时间竟然这样无情,从发现病情到现在,一年的时间,就把善良、真诚的邹老师带走了。

曾和邹老师在岳麓山屋有一次闲聊,他喝不了多少酒,我俩就着一瓶红酒,慢慢聊天,具体聊些什么不记得了。但当时的愉悦现在依然历历在目。最喜欢他张嘴哈哈一笑的坦然与真诚,和我一样,掉了两颗牙。怎么就走了呢,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邹老师,一路走好!(学生刘礼宾随记,用文字送邹老师一程)

 

送老邹
 
文/杨卫
 
去年11月初,第四届中国美术批评家年会在张裕北京爱斐堡国际酒庄举行,邹跃进和我都参加了会议。茶歇期间,我俩一起跑到外边抽烟,他告诉我腰痛得很利害。我因为患有腰椎间盘突出的毛病,几年前从民间讨得一种按摩方法,便教他试试,以为他也跟我一样只是腰腿的毛病。不想,我教的方法对他毫无作用,疼痛依然折磨着他,以至于会议还没结束他便迫不及待地离开现场,赶赴了医院。更想不到的是,邹跃进这一走便再也没有回来,他被检查出恶性肿瘤,已是肺癌晚期。
 
关于癌症的话题,记得多年以前邹跃进还跟我一起探讨过。那还是他住老美院的时候,有一天我去他那里作客,聊天时不知什么缘故话题竟然扯到了疾病与死亡。他说他刚看到一个医学材料,里面证实了许多疾病都是遗传作用,包括癌症,大都也是与遗传有关。继而,他告诉我他的父亲就是死于癌症,所以他很怀疑自己身上可能也携带着某种癌细胞。我被他如此冷静地表述吓了一跳,赶紧劝他去查一查,而他却哈哈一笑,不接下文了。那次聊天的印象我记得很深,没料到会一语成箴,都快20年过去了,还是让邹跃进不幸而言中。想来,不禁有些寒栗。难道人真的有宿命,逃不掉,也解不脱吗?
 
今年开春,邹跃进做完阶段性化疗,回家修养,李路明便约我一同去邹跃进家里探望。临进门,李路明拽住我,千叮咛万嘱咐不要透露邹跃进的病情。我自然是心领神会。早就听说过癌症的死亡者中,有一半是吓死的。所以,我必须守口如瓶。那次探望,邹跃进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只是头发掉了许多,也白了不少。看到他突然苍老的样子,我心里一酸,差点流出泪来。他说他的腿脚还痛得利害,不能坐直了,只能半躺在沙发上跟我们聊天,让我们见谅。如此情况下,还讲礼节,实在让我们心有不忍。那次探望,我们聊了些什么大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聊起过抽烟的事。我以为他早就把烟戒了,不料,他告诉我们还在抽,只是减了量,每天只限四根了。听到这个消息,我真想吐露实情,告诉他肺的毛病。别人不好说,对于邹跃进,染上肺癌,抽烟决对是一个诱因。
 
熟悉邹跃进的人都知道,他是一杆著名的老烟枪。这些年,我们常常结伴参加各种各样的会议,每次开会,大家坐在一起,第一个拿起烟来抽的,准是邹跃进。我已经忘了,他给我递过多少次烟。总之,烟酒不分家,邹跃进不喝酒,但对于他的烟,只要是烟友,见者有份。我问过邹跃进一天要抽多少烟,他告诉我的数字让我咋舌----正常的时候是二三包。我把他这个数字勉强减去一半,算是递给了别人,仅剩下另一半吸进肺里,还有一二包,肺不熏出毛病才怪呢!
 
邹跃进得了肺癌以后,不少朋友都把烟戒了。这是好事情。没想到,邹跃进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能促成这么多好事,真是一种积德,应该把善报算给他的来世。当然,要算的还有很多,还有他这一生对师长的关怀,对朋友的照应,对学生的爱护。我深信,邹跃进这一生已经积攒了太多的德,不然,他不会被这么多人回忆,被这么多人牵挂。当他的病情公布以后,单就我这里就至少有几十个人打听过情况,表示过慰问。可见邹跃进的人缘之好。一个人受众人关爱,也一定是爱护众人。今年国庆节前后,为了给邹跃进筹集更多的医疗费,我和艺术家李路明、坎勒、吴德斌、莫鸿勋等人共同发起了一个为邹跃进募捐艺术作品的活动,希望通过售出这些作品,为他筹得更多善款。活动在小范围传播,短短十多天时间,我们便征集到了65位艺术家的作品。这如果没有一定的号召力,决对是办不到的。由此也可见,邹跃进在人们心目中的位置。
 
“祈福”----为邹跃进先生捐赠艺术作品展,终于在多方力量的促成之下,于今年10月9日在北京798艺术区的圣之空间顺利开幕了。展览远远超出了预期,开幕当天不仅所有作品都有了着落,而且我们在第三天就把全部善款打到了邹跃进的帐上。这无疑是一阵及时雨,给了邹跃进临终前最大的安慰。不过,他走得如此之匆忙,我们万万还是没有想到。我们才搞完展览的开幕仪式,正准备将这次展览内容编辑成册寄给远在广州接受治疗的邹跃进,不想,噩耗竟先于一步传来,16日一早,邹跃进因癌细胞扩散抢救无效离开了我们。当邹跃进的同事、也是我们共同的老乡余丁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我时,我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10月16日,本只是我们为邹跃进做的那个展览撤展的日子,不想,竟然连同邹跃进本人也一起给撤走,不再回来了。真是上天的不公,大大的不公呀!

“西风乍起黄叶飘,日夕疏林杪。花事匆匆,梦影迢迢,零落凭谁吊。”----身边的故友走了,这个秋天格外的冷。我想起了李叔同的《悲秋》一词,不禁潸然泪下。我不知道朋友们是带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去为邹跃进做的那个展览撤展的。反正我不敢去……

邹跃进去世的消息,是我最先发上微博的,之后我又通过手机短信告知了他生前的一些好友,待我通知完毕再回到微博时,竟发现已经有数百人转贴和悼念了。时至中午,一些著名的艺术网站也开始为邹跃进设立起纪念专版,其速度之快,波及面之大,均出乎我所料。正是通过这些网络的传递,让更多人知道了邹跃进去世的消息。于是,各种各样的唁电和悼文犹如雪花般飘来,铺天盖地,一时间遮云蔽日,仿佛让整个世界都为之暗淡,沉浸在了悲痛的气氛中。再后来,美术批评界几乎是倾巢出动,纷纷对邹跃进的离去表示祭奠和哀悼。大家在缅怀邹跃进的同时,也对他的一生给予了高度评价。刘骁纯先生说:“他在批评上具有独立人格,经常能听到他独立观点和不同声音。在为人方面他非常真诚和热情,常常让人十分感动,至今还很怀念共同出席一些研讨活动的场景。”水天中先生道:“邹跃进先生是杰出的艺术史家和艺术教育家,他在中国现代美术史研究和当代艺术评论方面的著述,是当代艺术研究的标志性成果。他的离世是中国美术史论领域重大损失。”

水天中先生和刘骁纯先生都是美术批评界的前辈,德高望重,他们的话就是结语,一锤定音。的确,邹跃进的离世是中国美术界的一大损失。从此,我们不仅少了一种美术史,也少了一种研究方法。说到研究方法,邹跃进的学术研究确实很有新意,角度往往别具匠心,出乎意料。这种独辟蹊径的能力,当然跟他勤于学习,善于思考有关。他虽然从事的是美术批评工作,但阅读范围甚广,涉及到哲学、人类学、社会学,以及政治学等方方面面。而他对这些知识的掌握,又不仅仅只是停留在认识上,且能够通过自己的思想转换,运用到他的批评实践中。邹跃进能够在美术批评领域自成一脉,取得卓越的成就,这是关键。

当然,更关键的地方还在于邹跃进的学术人格。他做研究,从事批评,绝非利益驱动,而是为公天下,以探求真理为诉求。这就像他在日常生活中永远是那么谦和、忍让、不计得失一样。因为远离了现实的纷争,他才能够进入到一个形而上的层次,将文章当成公器。他的《新中国美术史》、《毛泽东时代的美术》等著作,就贯穿了这种公器思想。所以,尽管他研究的这些课题曾遭到不少人反对,但大都对他远离功利主义的论述观点和治学态度赞赏有加。其实,邹跃进在批评界,也是一个锋芒毕露的人。常常,他会在自己的一些文章中直抒已见,批驳别人,尤其是在一些讨论会上与别人针锋相对,表达自己的不同意见,其较真的程度几乎到了不留情面。而他的论敌们之所以大都与之相处甚好,就在于邹跃进的批评不是为了以泄私愤,而是为了澄清天下,与大家一起建构不朽之盛事。

“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明代著名谏臣杨继盛的这番话,应该就是邹跃进从事史论与批评工作的价值观。我总想,他之所以忘我地学习、工作,可能还是道义使然,是希望自己一肩担尽古今愁,尽早地替时代立言。著名美术理论家郎绍君先生说邹跃进对待工作实在是太拚命了,我深表同感。他确实有些拚命,过于消耗自己,也过于劳累了,以至于壮志未酬事堪哀,他那刚刚开始写作的《二十世纪中国美术史》,终因自己倒下而无以为继、化为了乌有。说起这些,我不禁深深地替邹跃进惋惜,他要是还能够活着,完成他的这个学术夙愿,该有多好!邹跃进的妻子何畏发给朋友们的讣闻是:“跃进睡着了!”是的,他太累了,需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去好好休息一下。既然邹跃进的心意已决,那么,还是让我们这些朋友们送他一程吧。我只想说:老邹,安息吧!你到了天国是不会孤单的,因为你虽然去了那边,但人间到处还有你的思想。
 
2011.10.20于通州泣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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