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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馆要自主的创立品牌及学术意识

2009-08-19 12:23:23 来源: 搜狐文化 作者:artda

王璜生
 
  主持人:在国内有很多的美术馆,美术馆对于艺术界来说可能是具有展览、学术研讨这样的功能,对于大众来说具有公共教育或者文化展示的空间。我们今天有幸请到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新任馆长王璜生先生,王馆也是前任广东美术馆的馆长,王馆长您好!

  王璜生:你好!

  主持人:我们先聊一下最新有一篇媒体的报道,您刚刚从广东美术馆调到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

  王璜生:是的,7月1日开始我接任了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的馆长职务,但是广东美术馆这边还有一些工作没有交接,这个阶段可以说我是双重身份。

  主持人: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应该是属于学院里面的一个美术馆,广东美术馆是广东省的美术馆,您是从省级到一个学院的划分,您当时是怎么考虑的呢?

  王璜生:其实我是觉得,像广东美术馆我已经在那里工作了接近14个年头,从还没开馆我就多那里做一个副馆长,包括从收藏研究、公共教育等等,做这方面的工作。做馆长也是从2000年开始,做到现在近10年了,觉得应该换一个位置。从我的个人角度讲,我一直有学院的情结,而且我觉得学院派聚集了很多高级的学术人才,还有学生规划的力量,这样在学院里面有另外一种生活方式。作为学院美术馆,学院美术馆虽然可能跟一个省的美术馆面对公众、面对社会方面是另外一种方式,但学院美术馆一个非常吸引我的,学院美术馆学术性很强,跟学院的学术风格、学术力量构成互动关系,而且可以共同合作起来去做很多事,这是新的一种方式,对我来讲也是一种期待、也是一种挑战。
 
   广东美术馆对中国的美术馆行业的规划性贡献
 

  主持人:刚刚您谈到广东美术馆,广东美术馆是从96年开始筹备、97年正式落成,您也是从最初的时候一直到现在,也是在十几年的历程,一直每一步都是跟着走过来,在07年的第五届全国美术馆馆长会议的时候我当时也有参加报道,美术馆行业都评价说,广东美术馆对于中国的美术馆行业,包括美术馆的建设方面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以及关于美术馆行业规划性的贡献,这方面的工作都是怎么展开的呢?
 

  王璜生:是的,在96年我到了广东美术馆的时候,其实心里都是很没数的,而且在当时我们大家对国内的学术界也好、公民也好,对美术馆的概念是非常淡薄的,都觉得美术馆不就是有钱人出点钱租个场地做一个展览,开幕的时候很多人,开幕以后就基本上没有人来看了,都是在朋友圈里面,今天我看你的展览,明天你看我的展览,大概是这样一种状况。其实对比起国际的规范化的美术馆来讲,这是远远不够的,如何建立综合美术馆规范化的操作,这也是一个比较新的课题,我96年到广东美术馆之后翻一翻国际美术馆的资料,另外对香港、台湾跟外界接触比较多的区域也做了很好的交流。前任的林看生馆长也是之一,还有汤小铭先生,他们对美术馆如何建设都充满了信心,而且也提出了很多很好的意见,我们共同商量为广东美术馆的未来定了包括学术带头、包括收藏规范、包括如何建档、如何修复,如果按照规定各方面的细节。因为展览有很多细节的问题,包括公共教育,因为作为一个完整的美术馆来讲不仅要策划非常好的学术方面的活动,作出有品质的、有学术指向的、有问题意识的展览,同时又将这些信息、这些成果传达给公共社会,公共教育问题是很大的一个问题。包括美术馆不仅仅是由国家投进钱、投进资金,同时应该是跟社会互动,得到社会更多的支持,可以说我们跟社会各界进行资源的共享、资金的回笼等等,取得了很大的效果。我觉得在美术馆的工作规范方面,我们是探讨了一些东西,作出了我们的努力。
 

  美术馆如何参与到当下历史、建构当代历史

 
  主持人:无论是广东美术馆、浙江美术馆、上海美术馆,跟中国美术馆应该是不一样的,应该有地域包括和这个省的文化关联,这个方面广东美术馆的区别是什么?

 
  王璜生:作为地方的一个美术馆来讲,当然富有对地方的美术文献、美术成果、美术史起到很重要的作用,在这点来讲,广东美术馆从一开始也是非常重视这一点,我觉得这是一个难题,同时也是必须去做的工作。我们重点可能放在对地方文献或者艺术价值的挖掘方面,因为任何地方表面上看好像是一种主流的风风火火的一些活动、一些人物等等,但是其实构成一个区域或者一个时代美术多种层面的,而且很多艺术家也好、艺术现象也好,他们也许在一定时间里面是不被重视的,但是恰恰是构成了很重要的意义,作为美术馆来讲,用他的学术眼光、学术力量,将这种现象也好、意义也好呈现出来,我们在这方面工作做的比较多,而且指向性很强。我们非常重视广东早期文化一些艺术现象,像赵兽、谭华慕、梁锡鸿,这些重要的艺术家,几乎被遗忘了,我们如何去收集他们的资料、修补他们的绘画、收藏,这是对区域性美术文化的一种意义,或者说也是一个地区美术馆的职责。

  另一方面我们所做的,艺术的推动方面。我觉得多少有点这样,因为我本来是学美术史的,我对美术史或者学艺术的理解,一方面是对构成历史东西的最终挖掘,另一点,就是如何参与到当下历史、建构当代历史,在当代艺术的参与跟推动方面做了一些工作。

 
  主持人:广东美术馆包括它的研究、收藏,包括深入的推广或者学术研讨活动,对现当代艺术界还是有很大的影响,广东美术馆是现当代艺术馆,这也是您做馆长一直以来给美术馆的定位和发展方向,以及广东省美术界地域特色的一个最准确的定位。

 
  王璜生:其实我觉得现当代美术馆的这种说法其实作为中国这几个美术馆,其实都脱不开,因为中国的美术馆跟博物馆分开,古代的事是由博物馆去做,现当代的事是由美术馆来做,应该说将一个美术馆定位为现当代美术馆,可以说是国内目前来讲众多美术馆都是这样的一个定位。但问题定位之后如何做才是最重要的,包括什么是现代艺术、什么是当代艺术,他们的概念是什么,哪些是应该我们去做的,哪些应该我们放弃的,等等这些东西都是具体操作的。

 
  广东美术馆自主的创立品牌及学术意识

 
  主持人:广东美术馆还有相当于我们美术馆自己的品牌型展览,像广州三年展、广州摄影双年展这样的,这个可以说是广东美术馆以及当代艺术在广东的被研讨的一个很重要的现象,对于中国当代艺术界起到了一个不可忽视的地位。

 
  王璜生:是的,其实我们挺重视一种品牌建立,这个品牌建立,包括像广州三年展、广州摄影双年展这样的品牌,包括也还包括我们的出版,我们的出版是很系列化的,我们出版过中国现代藏书,本是零散的系列串成了新的板块,也可以说是新的形象,包括像7月31日做的也可以说在我任上最后一个展览,85以来现象状态的系列展览,第一展做东北的,因为在05年的时候大家都在谈85的文化问题,当时大家都在探讨这个问题,我们也做了这样一个系列展览。这个系列展览从区域性入手,然后去追踪从85以来他们的发展历程,还有身份的变化,从东北、从西南、广东,应该是若干个展览共同构成对85以来美术的现象跟状态的一种陈述,会积少成多,成为一种艺术的专题。我们对如何自主的创立品牌、自主的有学术意识,我觉得在美术馆业方面有一定的贡献。因为我们在建馆十周年的时候编了一本书,叫做《自觉与自主》,副标题是“广东美术馆展览策划理念”,我们提出了作为一个美术馆来讲,去接印象派等等一些展览是必要的,介绍给公众,但是更主要的,我们提出什么学术问题,我们如何去策划我们的展览,策划我们的活动,推出我们的活动。我个人认为,广东美术馆在这方面是一直比较有主动的学术自觉跟自主的意识,包括好像我们主动的介入了,像中国的展览,在国际也好、在国内也好影响也非常大,像广州三年展每届下来都有很尖锐的问题,我们敢于去提出问题,将我们的问题意识呈现出来。
 
  美术馆要作出它的学术品质、体现它的学术品格

 
  主持人:广东美术馆虽然是一个地方性的省级美术馆,但是它承载着的事情,包括所做的一些展览,可能更多的是对当代艺术提出问题,包括脉络梳理的一个过程,无论是从展览,包括在一些出版、一些学术研究研讨会方面,您刚才也提到了广东美术馆有自己的相当于品牌性的长期的特色,接下来的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是不是有一个什么新的想法?

 
  王璜生:还是有一些想法的,但是我刚刚到,有些想法我觉得可能还要根据我进行具体的工作之后才能有具体的呈现,但是我想我一定会很好的依靠学院的力量来做相应的美术馆活动,学院的力量包括学术力量,包括学生的力量,包括中央美术学院在全国院校里面的这种影响力、地位,等等这些东西结合起来,来做相应的活动。当然我想北京的当代艺术空间也非常多,思想比较开放、比较活跃,但同时另一方面这种国家、民族的意识也很强,这里面怎么做好一个馆,也是一个挑战吧。

 
  主持人:中央美术学院一直秉承着兼容并蓄的这样一个学术传统,您怎么理解一直这样的传统,以及这个传统和美术馆的一些工作当中有一些偏向性或者侧重性?
 

  王璜生:其实兼容并蓄这个说法就像我们说到中国的中央美术馆都是现当代美术馆一样,其实这是任何有一种学术胸怀的机构都会提出这样一个命题,至于说如何操作、如何具体去做,个人有个人的做法,兼容、自由、开放,其实这里面具体操作起来有具体的很多细节。其实无论是广东美术馆也好、中央美术学院也好,其实都面对着一个问题就是兼容并蓄的问题,我一直觉得广东美术馆其实在现代美术的研究方面是做的非常有建树的,但是因为当代艺术是一个目前倍受关注的,你做当代艺术大家就说你好,而现代艺术的研究往往被忽略了,这是一个问题。但是我想无论做什么方向或者做多种方向的学术研究也好、展览也好,关键一点做的好坏应该是根据他的品质来要求的,不能说做当代艺术就一定好的,不是的,当代艺术也有很烂很烂的展览,做美术史研究的展览也有一些非常糟糕的或者非常敷衍的,但是也有非常好的,关键是一个美术馆要作出他的学术品质,也有体现他的学术品格,我觉得这是很重要的。当然一个馆长会有一个馆长的特点,会兼容并蓄的理解,我想关键一点要达到一种学术的高度,有一个品质、品格问题。

 
  问题关键还是如何做,国外大学的美术馆做的非常好,国际上影响挺大的,其实我挺向往他们做美术馆的方式。我也想像说,如果能够借助一个大学或者美术学院他本身的学术或者在国际、国内的影响,将来做成一个配套的机构,然后去作出他的影响,我觉得这是我非常想做的事情。

  主持人: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从08年10月份新馆建成之后,我们还是看到了一些比较有意思的展览,包括举办的新媒体的展览,同时我们也看到中央美术学院可能目前也有一些活动是关于比如商业和时尚品牌结合的出租场地这种形式的,美术馆怎样把商业、时尚和学院里的美术馆结合起来做呢?

 
  王璜生:这个问题我想可能要分开来看,作为一个美术馆来讲有它的生存的手段,因为要生存必须要各种方式来服务它,因为国外的美术馆不可能都是国家养的,作为国家的一个文化机构也许有一定的支持、有一定的自己,但是不能全养,问题就是说你缺的这部分钱是用什么方式来弥补,其实广东美术馆也一样,长期以来,像我们去年做广州三年展,整个预算是1000万,但是我们在整个过程中得不到政府一分钱的支持,但是我们照样做出来了,展览闭幕之后政府是给了一点钱,并不多,但是其实我们整个前期做出来了。钱是怎么去找的,用什么方式去找?现在很多馆为了生存,或者出租场地或者怎么降低标准,这是一种无奈之举,实在找不到办法了就用这种办法。我想其实美术馆谋取资金渠募捐、去获得社会支持有很多方式可以去做,跟商业结合的问题,我觉得不要将学术的问题去跟商业混为一谈,去降低一种学术标准,降低对艺术品质的一种要求、一种标准,我是偏向于完全去做商业的活动,好像说有些要在我们这儿发布新闻,我觉得这反而是好事,但不要说又是商业、又是艺术结合在一块。

 
  主持人:这里面主要是看怎么样去权衡这两个事物之间的联系。

 
  王璜生:其实像国外也很多这样的活动,包括专门开一些专场,跟商业的大亨等等有专题的活动,专门的Party聚会等等,还有跟这些机构有一些互动。

 
  主持人:我想说到美术馆,中央美术学院等于在艺术界或者学术界当中很重要的位置,这个美术馆因为毕竟还是在望京地区,对于大众来说有没有承载这部分区域公众的教育在里面?

 
  王璜生:我们下面可能会努力的去探讨这个问题,因为现在意见还不是太统一,学院的老师等等他们认为作为一个学院的美术馆应该为学院服务,包括学院的展览等等,但是也有一些老师也提出,其实应该做成一个面对市区社会的美术馆,现在这方面我是偏向后者,我认为这应该是跟社会结合起来,开放一点,我们包括一些学术交流,包括让更多的公众有时间来参与。
 

  画画是我的梦 也是一个工作的调剂
 
 主持人:除了对于美术馆之外,我们知道在您接任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一职的同时,还有一个身份是中央美术学院国画系的教授,我们也知道您除了馆长的身份之外,在国内也是很优秀的艺术家之一,您做了馆长之后个人的时间很少。
 

  王璜生:因为我也是多重身份,我从小是画国画的,我父亲是国画画家,从小在家庭里受到国画的熏陶包括教育,包括古典文化、中国文化的培养,从我的骨子里面应该是国画,而且这个国画还是水墨画比较传统的,整个文化还是比较传统的,我现在所做的事又是一种当代的等等,其实我后来读硕士的时候是读了美术史,博士也读的美术史,当时96年去广东美术馆,2000年上任馆长的时候,有评价说中国第一位以美术史身份的人去做馆长,因为以前很多都是画家的身份做馆长,但是画画一直是我的一个梦,不断缠绕着,我很多文章作为出版专著,还有美术馆的日常工作非常多,文字工作特别多,我对文字的要求也很严格。但是画画一直是我的梦,我也画,还曾在2006年的12月份在中国美术学院做了一个大型的个展,也是林看生馆长鼓励我做展览的。但是也是说明我在画画方面还是坚持的画,还是想画出一点东西,当时有一个座谈会大家评价还不错,做美术馆这么忙,还画这么多的画,而且画的还像模像样,其实我现在也还是想走这个路,画画其实有些东西也放不掉,而且有时候也是一个工作的调剂,因为做美术馆其实很多时候压力很大,日常要处理很多细节问题等等,因此,在工作之余可以做一个调节,画画。

 
  曾经有一个外国的总领事跟我聊天,他说你什么时间画画呢?我跟总领事讲,我说在你们去打高尔夫球的时候我在画画,其实就是一种生活的要求,人家去打高尔夫球的时候我在画画。

 
  主持人:您是每周,比如周日休息的时候画,还是偶尔回家晚上的时候有创作想法的时候就画了?

 
  王璜生:因为我在广东的时候工作空间和生活空间都是分开的,有时候画画或者看看书,心态放开比较轻松。

 
  主持人:谢谢馆长,我们也希望在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看到更多更好的展览,以及您的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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